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研究的回顾与前瞻

吴增礼， 黄春凤

（湖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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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是中国共产党人永不退色的价值底色。目前学界对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的研究异常活跃，形成了一批具有影响性的研究成果。这些研究成果主要聚焦以下议题：“初心说”的由来及其关联性、中国共产党人初心与使命的科学内涵、提出依据和重大意义、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的践行途径、伟大实践和历史经验等。在此基础上，我们提出亟待深化研究的问题。

关 键 词  中国共产党人 ，初心与使命， 研究回顾， 前瞻

2016年7月1日，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九十五周年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提出中国共产党人要“不忘初心，继续前进”的时代号召，并从八个方面系统阐述了不忘初心的具体要求。在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进一步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这个初心和使命是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现在，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已经成为社会热词，学界广泛关注。纵观现有研究文献，关于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研究已形成一定存量，研究内容囊括了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的科学内涵、基本内容、重大意义、落实措施、伟大实践等方面，在很大程度上为共产党人进行自我革新、自我净化、自我提高和治国理政提供了一定的理论遵循和实践借鉴。系统梳理和总结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研究，既可以深化对共产党人初心和使命的认识和阐释，又有助于强化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动力，激励党勇担时代新使命，创造历史新华章。

一、“初心说”的由来及其关联研究

据学者词源考证，“初心”一词最早出自佛家经典《华严经》，完整表述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释义不忘做某一件事的初衷，方能达到渴望的结果。这与共产党人肩负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之历史使命，从上海的一艘红船出发，以永不倦怠的精神不断前行不谋而合。“初心”一词一经引用到党内，立刻引起全党上下热烈反响，激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习近平。习近平不仅是共产党人“初心说”的首倡者，而且在不同场合多次强调。比较有代表性的，一是2015年7月1日给国测一大队老队员老党员的回信，信中提到：“不忘初心，方得始终”；^②二是 2015 年 12月 11 日在全国党校工作会议上提出: “我们干事业不能忘本忘祖、忘记初心”；^③三是 2016年2月在江西考察时提到：“行程万里，不忘初心”；^④四是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 95 周年大会上强调：“不忘初心，继续前进”；^⑤五是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这个初心和使命是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⑥此后，“初心”一度成为社会热词，成为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进行自我激励与反省的常用语。

由于共产党人“初心论”和共产党的性质、宗旨、立场高度契合。由此也触及了一些学者敏感的触角，以至于把研究对准了“初心论”与共产党其他论说的结合研究。比较有代表性的有罗馨、周显信和陈培永等，前者把“初心论”和“宗旨论”结合起来，提出“为人民服务”是从“宗旨论”到“初心论”发展的关键词，从 “宗旨论”到 “初心论”一脉相承，“初心论”是对“宗旨论”的创造性发展。^⑦后者则把“初心论”与“民心论结合起来，提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就是“民心”，即为民之心，为人民服务的心，对人民的赤子之心，带领人民创造幸福生活、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心。^⑧

二、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的科学内涵

内涵即事物内在属性的本质规定，是一事物区别于他事物的主要标志，也是人们进行某项研究的逻辑起点。

（一）对“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重大命题的理解

“初心”，即做某件事情的初衷和原因。“使命”古时指使者奉命出行，后来引申为肩负重大的任务。相应的，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包涵了共产党为什么要成立，怎么来，从哪里来，将来要到哪里去这些问题链。这也就是习近平强调的：“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走得再远、走到再光辉的未来，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⑨当前，学界对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的释义主要也是从这个角度着手的。什么是初心？户华为认为，“对于共产党人来说，初心就是起点、就是本色……更具体地说，就是不能忘记入党时的誓言，就是不能忘记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就是不能忘记自己相信谁、依靠谁、为了谁。”^⑩与之相似观点，马俊峰、张文静指出：“不忘初心，就是不能忘记自己过去走过的路，不能忘记自己为什么走这条路，永葆对人民的赤子之心”。^⑪辛鸣认为一个政党的初心就是政党的信仰、主义、宗旨、立场，就是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要做什么、为谁而做等等这些治国理政基本问题的自觉与坚守。^⑫当然还有学者从其他角度进行阐释，但归结起来同属上述问题。如王建南认为“不忘初心”是指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所选择的立党之本。^⑬

（二）共产党人初心与使命的基本内容

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什么，它具体包涵了哪些基本内容？当前最具权威性的概括当属习近平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两为”。当然，在此之前，学界已对其进行颇多探讨与阐述，但各有侧重，目前尚未形成统一的定论。归结起来大致有以下几种观点：

其一，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不懈追求。秦天分析指出：“回望历史，我们从哪里来？从救亡图存中来。我们为何而来？为的是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引下，探索救国救民的道路，走出一条符合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强国之路，向着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坚定迈进。这就是中国共产党的初心”。^⑭其二，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要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始终做到以人民为中心，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如罗馨、周显信指出：初心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人民谋利益和幸福”。^⑮其三，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要团结和带领全体中国人民攻坚克难，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马俊峰、张文静指出，中国共产党人团结和带领全体中华儿女，戮力同心，进行艰苦卓绝的抗争和努力，就是为了兑现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与使命，最终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从而实现中国人的真正解放。^⑯其四，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不是单一的，而是一个内涵极其丰富的统一整体。江青松认为，以马克思主义为信仰，以共产主义为远大理想，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是中国共产党成立时就确立的“初心”。^⑰值得一提的是，有学者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的具体内涵也在不断丰富。肖贵清认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在新时代一方面体现为继续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另一方面又要着力解决发展不充分不平衡的问题，为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基础。”^⑱其表述虽有不同，但最终指向依然是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

三、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的提出依据

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关乎党的“根”和“本”，关涉我们党存在并长期执政的合理性问题。为此，学界对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的历史依据、现实依据和理论依据也逐渐展开论证。

（一）历史依据。其一，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地确立是由中国的具体国情决定的。衰落与沉沦，痛苦与伤痛是近代中国的真实写照，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必然选择。对此，江青松指出：中国共产党成立之时就以实现共产主义与民族复兴的梦想为“初心”，是依据近代以来历史发展所作出的必然选择，是从中国现实国情出发作出的正确选择。^⑲其二，党的阶级属性决定了党的初心和使命。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政党，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是其永恒不变的价值选择。张建认为：“不忘初心是中国共产党阶级属性的深刻体现。”^⑳田心铭也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由党的性质和党的指导思想决定的”。^㉑

（二）现实依据。从宏观上分析，主要存在两个方面的逻辑。一方面在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大环境下，部分共产党员经不住诱惑，以致纪律涣散，党性模糊，再加上社会转型、体制转轨时带来的矛盾与冲突，考验着共产党人的韧性与自觉。何畏、齐卫平等认为，保持初心和履践使命因时代变化和社会发展而不断面临着新情况新问题的挑战，随着执政地位巩固和党的发展壮大，贪图安逸享受的欲望容易销蚀初心本色进而放弃使命追求，忘记了共产党人的“初心”，突破了原则和底线。^㉒罗馨、周显信也指出当前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社会矛盾正值多发期和高发期，而党内少数领导干部忘记“初心”、脱离群众、“四风”问题仍很突出，因此习近平在建党近百年之际提出“不忘初心、继续前进”是回应现实的需要。^㉓另一方面，在近百年的接力奋斗中，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正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光明前景，但行百里者半九十，长征永远在路上。因此高正礼、佘君等指出，中国共产党作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领导核心，必须以“初心和使命”为根本，要永远记住最初的理想、信念和目标，为全党统一行动提供不竭的精神动力和明确的奋斗方向。^㉔

（三）理论依据。马克思主义认为，任何新的学说，都“必须首先从已有的思想材料出发，虽然它的根子深深扎在物质的经济的事实中。”^㉕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的提出并非横空出世，究其理论渊源有其深厚的基础。马克思主义关于工人运动的理论，关于“两个必然”的论断和实现共产主义的理想学说，为共产党人初心与使命的践履描绘了蓝图、指明了方向。马俊峰、张文静等指出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指导思想，他关于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的理论是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的理论基础和思想来源。^㉖何畏认为中国共产党由马克思主义而生，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初心的理论之源，正是马克思主义使党站在了真理的制高点上，从而有了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思想武器。^㉗罗馨、周显信等说得更具体，直言历史唯物主义群众观是“初心论”的哲学基础。^㉘还有学者认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不仅来自于对马克思主义的崇高信仰和对共产主义的坚定信念，还来自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文化，其中不乏尊者对百姓的爱戴，对历史的担当，其中为民、重民、爱民的文化基因一直贯穿着中华民族的发展史，这为共产党人初心与使命的确立奠定了深厚的文化土壤。如徐光涛认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国共产党人初心和使命的文化来源。中国共产党自创建以来,在担负救亡图存政治使命的同时，也一直担负着传承文明、创新文化的文化使命,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㉙中国传统民本思想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其民惟邦本的重民思想、民贵君轻的爱民思想、利民富民的惠民思想、济世安民的务民思想奠定了中国共产党人“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理念的理论基础。^㉚

四、提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的重大意义

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的重大命题是根据新形势下世情、国情、党情的深刻变化而提出的重要遵循，是当前统筹推进五位一体，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基础性工程，对当前进行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具有战略性的意义。

这种重大意义，学界存在以下五种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其一，方法论意义。认为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党治国理政的重要原则和方法。何畏认为只有把“不忘初心，继续前进”提高到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根本原则和根本方法的高度才能准确把握其精髓要义，坚持“不忘初心”，才能使党和国家沿着建党时的“初心”“继续前进”。^㉛另外，他还从哲学的视角提出“不忘初心、继续前进”体现了历史本体论与实践创造论的辩证统一，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根本方法论。^㉜其二，动力价值论。认为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共产党永葆青春，持续向前的动力支持和精神支柱。“初心”和“使命”不仅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的语汇中历久弥新的两个关键词，而且成为激励中国人民谋求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国家富强和人民幸福的根本动力。^㉝学者张建和尚庆飞分别指出，不忘初心是中国共产党继续前进的不竭动力，^㉞是治国理政的精神支柱。^㉟其三，经验总结说。认为不忘初心是对党的历史经验的科学总结，闪烁着共产党人管党治党、科学执政的智慧与光芒。王建南提出“不忘初心”是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治国理政、管党治党的重要思想，是对中国共产党 95 年历史经验的深刻总结。^㊱其四，方向指引说。此观点提出不忘初心是共产党人继往开来，夺取新时代新胜利的方向保证。马俊峰、张文静指出：“深入研究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有利于党在新时代把握正确的政治方向”。^㊲边保华则指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是中国共产党人继往开来的灵魂指引。^㊳其五，自我革命说。这种观点认为只有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才能不断提高自我修养，增强干事业的决心与信心。认为不忘初心、继续前进，才能永葆马克思主义的赤诚忠心，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胜信心，激发自我革新的顽强决心。^㊴

   五、共产党人的初心与使命的践行途径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绝不是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的事业，而是一代又一代的共产党人不忘初心，砥砺奋进的结果。如何做到不忘初心？习近平总书记曾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九十五周年大会上提出了八个方面的要求，涉及党的指导思想、理想信念、方向道路、治国治党、内政外交等诸多领域，内涵丰富，寓意深远。当前学界也纷纷从不同的角度探讨共产党人初心和使命的践行路径，提出了一系列有价值的方法。归结起来主要有几个方面。其一，从党的纪律和要求出发，呼唤回归党章、厚植党性。如梅黎明提出不忘初心，就是回到党章要求上，回到党的宗旨和纲领上，回到党员的义务和权力上，回到党的组织纪律上，做到始终不偏离目标，不偏离航向。^㊵边保华则提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关键要立足本职践行入党誓言，爱岗敬业，争做合格党员，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新征程中不断创造新业绩、书写新辉煌。^㊶其二，从指导思想和理想信念的角度，强调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要坚定理想信念不动摇。如刘建武、吕开武等认为，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不忘初心、继续前进，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不动摇。^㊷共产党员怎样才能做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田心铭分析指出：“最重要的是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坚定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信念。只有坚定理想信念，才能不忘初心，牢记使命”。^㊸其三，强调要牢牢把握住为民这条主线，坚持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蔡建军指出：“不忘初心，就是要牢记党的理想信念、历史使命和一切为了人民的情怀。革命是这样，建设和改革也是这样。‘为民’始终是中国共产党不变的立党初心，也注定是中国共产党必长期坚守的政治根本”。^㊹其四，从全面的视角探析，张建分析得最为具体，他指出，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是不忘初心、继续前进的前提；牢记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是不忘初心、继续前进的源泉；坚定举旗定向的四个自信是不忘初心、继续前进的基础；紧扣“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是不忘初心、继续前进的核心；不断把改革开放推向前进是不忘初心、继续前进的关键；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是不忘初心、继续前进的保障。^㊺

六、中国共产党人践履初心与使命的伟大实践和历史经验

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一部践履初心和使命的奋斗史。1921-1949年，背负着摆脱外来侵略，实现民族独立，国家富强的历史使命而来的中国共产党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抗争，终于使中华民族站了起来。1949-1978年，中国共产党人带领全体中国人民开始探索社会主义道路，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建立起了社会主义制度，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制度基础和物质支持。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共产党人作出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实现了中华民族由站起来到富起来的历史性跨越。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蒸蒸日上，今天的中华民族比历史上的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正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光明前景，中华民族正在经历着由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越。这正如边保华所描述的，回望中国共产党走过的 96 年历程，其初心和使命一脉贯穿革命、建设、改革各个时期，领导实现了人民独立和逐步富裕，实现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伟大飞跃。^㊻姜淑萍也做了相似的描述:中国共产党从一诞生就义无反顾肩负起实现民族复兴的历史使命，在领导人民浴血奋战28年，赢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建立新中国后，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始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攻克的难关，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彪炳史册的人间奇迹，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上写下了光辉篇章，中华民族迎来了站起来到富强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㊼97年来，中国共产党“初心”不改，接力奋斗，作出了“三大历史贡献”，实现了“三个伟大飞跃”。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使命型政党，使命始终担当在肩，是我们党的鲜明特征。使命担当不始于今日，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社会条件下使命担当的具体要求也不一样，但总的来说，不管是革命建设还是改革，中国共产党的使命就是一件事：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㊽只要不忘“初心”，在 21 世纪上半叶推进中华民族复兴的圆梦事业，就能不断创造梦想成真的新奇迹。

七、研究中的不足与展望

就当前研究成果来看，关于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的研究已初具规模，理论建树丰硕。但研究还处于破题和起步阶段，反观现实还存在一些值得正视的问题。

其一，内涵有待确定。从前面梳理的结果可以看到，关于共产党人的初心的内涵是多样的，目前尚未形成统一的定论。当然这与研究者的知识结构、依据理论、研究角度、研究重点等相关，但是无论研究对象是什么，都应该首先明确研究对象的内涵，而研究对象的内涵应该是确定的，甚至是固定的，这是研究的逻辑起点，否则研究只能各执一说，陷入内涵泛化的漩涡，价值大打折扣。另外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初心即最初的意愿，使命是指肩负重大责任。那么就存在这样一个问题：初心和使命作为两个不同概念的命题而存在，能否把两个命题放在一起研究?初心和使命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是前者决定后者，还是后者决定前者？亦或两者是相互影响的辩证关系？目前学界尚未给出一致的回答。

其二，初心和使命如何转化为共产党人前进的根本动力阐释乏力。动力是事物发展的内在驱动力，是事物发展力量的来源，也是事物保持内在生命力的关键性因素。习近平在十八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这也就是说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支撑这个政党继续前行的力量来源，是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关键性因素。当前一些党员干部精神萎靡的现象，得过且过、磨洋工的现象，不求有作为、只求不出错的现象，多半与自身内在动力不足相关。显然，习近平把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提高到共产党人前进的根本动力的高度是有重大现实考量的。初心和使命何以成为共产党人前进的根本动力，它是如何影响共产党人继续前行的，如何从不同的角度夯实共产党人初心与使命的动力机制？这些都是有待深究的问题。

其三，初心和使命与党的建设伟大工程的相关研究拯待开拓。习近平强调：管党治党不仅关系党的前途命运，而且关系国家的前途命运。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党的建设，把全面从严治党纳入战略布局，全面加强党的纪律建设，腐败蔓延势头得到有效遏制，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形成，党的建设成效显著。但也应该清醒地看到当前我们党面临的执政环境是复杂的，“四大风险”和“四重考验”的挑战形式依然是严峻的，党内“七个有之”尚未根除，党的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与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密切相关。探讨如何激发共产党人的源头力量，如何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主题教育与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反腐倡廉建设结合起来，形成与各种形形色色的腐朽思想和出格行为划清界限的自觉，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这是摆在学界面前的又一个重大现实问题。

其四，践行初心和使命的研究还需进一步深化。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曾指出：“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㊾这突出地强调了具备先进的理论之后，实践的重要性。当前，不折不扣地践行党立下的初心和使命是实现伟大梦想的关键性环节，而这很大程上有赖于有效的践行路径。就当前研究结果来看，一方面，党领导人民进行革命、建设和改革，实现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巨大历史转变。这是中国共产党人践履初心和使命的实践经验，但对这些宝贵经验的发掘和总结稍显不足；另一方面，学界提出的践行路径很多，包括学习党史说、守住信仰、坚定理想信念说、回归党纪国法说等等。从理论上看，这些论说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但还不够具体，一些措施流于形式，基本特征功能不够细化，贯彻实践性不强，还有一些稍显累赘，缺乏创新。

其五，初心和使命与共产党人精神的良性互动应得到更多的关注。所谓初心和使命，从哲学的角度看，其属于思想、意识的范畴，体现在人的精神状态中，并通过人的行为表现出来。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初心决定使命，使命反映初心，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怎么体现？它就体现在共产党人的精神状态之中，共产党人的精神家园如何？在很大程度上反映着这个政党的初心，折射一个政党在多大程度上承担自己的使命。因此，研究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不得不把其与共产党人的精神联系起来。习近平强调，坚守共产党人精神追求，始终是共产党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一些党员干部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说到底是信仰迷茫，精神迷失。其中初心不存，使命意识淡薄就是其中最突出的表现。就当前研究成果来看，学界主要观点是，共产党人的初心蕴藏于其精神之中，共产党人精神昭示其初心。如杨明伟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蕴藏在这个党的精神状态中、浸透在这个党的血液中。若从精神层面观察一个政治集团，我们可以肯定地说，中国共产党是一个初心不改的党，是一个精神不朽的党。”^㊿但这显然不够全面、深刻和系统。初心、使命与精神相连，初心和使命彰显精神，精神反映初心和使命，两者互为辩证,如何实现两者的有效互动，挺起共产党人的精神脊梁，解决好“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些人生的“总开关”问题应成为当前学界重点关注的问题。

综上所述，关于共产党人初心与使命的研究还应从提炼内涵，强化动力研究，深化对策，关注其与党建和精神建设等方面的结合进行系统深化研究，为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提供精神支撑和动力支持，以更好的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人；初心；使命；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