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潮汕方言童谣音乐创作的特殊性

──以《潮汕文化读本》中二十首童谣音乐创作为例

曾雯

（韩山师范学院  潮州师范分院，广东潮州 521000）

摘　要：潮汕童谣深具独特的语言特征和音乐特征，故对潮汕方言童谣进行音乐创作要充分注意其特殊性。正确处理好音乐与“字音”、“方言音韵”与“咬字”的问题，使音乐创作具备“开放性”和“儿童性”。

关键词：潮汕童谣；语言特征；音乐特征；音乐创作；特殊性

童谣看似简单却映射着厚重的地方历史内容和人文风情，是孩子成长不可或缺的文化养料。我们有责任在孩子们这片净土上播撒“真、善、美、爱”的种子，给孩子们创造出适合他们吟唱的歌曲。潮汕方言童谣，词句押韵顺口，有天然的音乐性，非常适合传唱，是地方性音乐文化的一个映照。欣逢《潮汕文化读本》（小学一、二年级）出版，笔者特为读本中的20首童谣进行谱曲，尝试对童谣进行音乐的二次创作。潮汕童谣因有独特的语言特征和音乐特征，故对童谣进行音乐创作要凸显其特殊性。

歌曲创作一般必须力求语言生动感人、文字简练、旋律优美、字音清楚、歌唱顺口。而创作潮汕方言歌还必须解决方言中字的读音和声调特点，处理好读音、唱名、音高、音律的关系，使之发音清晰、表字准确，令唱者顺口、听者顺耳。

潮汕方言歌创作先行者陈玛原老师曾郑重指出：“……如果让群众来听那些听不懂语言内容的歌曲，轻一点说，那是不负责任的，重一点说，那是作弄群众。”他在方言歌创作中一直注重音、腔、声、调的配合，有效地处理好作品中的曲调与思绪、语言与旋律、以及方言演唱咬字行腔的关系，创作了大量的潮汕方言歌和剧本，而荣获“玛原歌”的美誉。可知歌曲反腔背调，咬字不清，使听者不知所云，感染不到音乐的力量是创作歌曲必须避免的。而在为潮汕方言童谣谱曲时也同样要注意到这些问题。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其实是如何处理好潮汕方言童谣音乐语言特征和音乐特征之间的关系。这两个特征要求语言和音乐两个要素都必须在作品中获得高度的协调和统一，并鲜明突出的表现出来。这就给歌词结合带来相当的难度，往往是顾及旋律顾不上语言，顾及语言又顾不上旋律，音乐的旋律和语言的声调经常因各自不同的走向而陷入一种矛盾对立的尴尬局面。在这种情况之下，既要遵循传统方言歌谱曲时的“曲随字走”，又要突破旋律独立创作的要求，遵循音乐创作的旋法，不管它脱离歌词与否，均具有音乐上的意义。换句话，即便离开歌词，童谣音乐歌曲的旋律照样可以成为一首小乐曲。所以在童谣音乐创作上，要顾及到语言和音乐两个要素的协调和统一，首先先要了解潮汕方言字词读音的特点，才能在谱曲时解决如何对应的问题。

一、潮汕方言童谣的语言及音乐创作的特殊性

（一）潮汕方言声调与童谣音乐“字音”的关系

从语言学来说，潮汕方言是潮汕原住民的语言与中原古汉语相融合的产物，它至今仍保留着古汉语的声调、用法的痕迹，因而被称为古汉语的“活化石”。越古老的语言声调就越多，与普通话不同的是其读音分为八个声调（普通话才有四个声调），即阴平、阴上、阴去、阴入、阳平、阳上、阳去、阳入。

如：li(罗衣)哩、礼、捸、蒂、黎、丽、吏、裂；

　　hung(何温)分、粉、训、忽、云、混、份、佛；

　　si(思衣)施、始、势、薛、匙、峙、誓、蚀。

八个声调高低回旋、抑扬顿挫，造成了比较强的音乐性。

若声母不同，但韵母相同时，即成押韵，这个“韵脚”在诗词、民谣、歌册中普遍使用。

如：老鼠拖猫上竹篙(go¹哥窝¹），

　　和尚相打相挽毛（mo⁵毛窝⁵）。

故因词谱曲就必须认真对待、匹配使用，自然产生和韵诵唱的效果。

另潮汕方言有大量的文白二读，还有丰富的连读变调，只要是两字和两字以上的组合，前字多数要变调。如在林伦伦先生的论文《潮汕方言声调研究》中提到：潮汕八声调的阳平作为前字时，调值由阳平变为阳去；如：（茶杯 te^55-11 pue³³）。阴上作为前字时，调值由阴上变为阳上；如：（水波 tsui^53-35 po³³）……这种情况，造就潮汕歌乐文化之声韵。对此谱曲时马虎不得，必须认真应对，不然必定令人不知所云。如果说“音乐是对语言的夸张”，反之，丰富的潮语音韵，对创作方言童谣音乐来讲——同样可以说“语言是对音乐的夸张”。由于潮汕方言发音的特点，音乐的发展受到语言的影响，为避免在自然音域上比较平，在处理旋律的变化上有一定的难度，所以在作曲中既要考虑旋律好听，又要让听众听得清楚，身临其境地去体验词义，在旋律服从字音的基础上，进行演绎。如在创作童谣《畲歌畲嘻嘻》中，歌词“一千八百哩来斗”，“来斗”从方言读音上声调是往下行，所以作曲时应注意这个问题。如果单从旋律的发展方面考虑歌曲可以这样写：

但要顾及潮汕方言发音的问题，所以旋律应服务发音进行创作。故上例若如下面谱曲则显得更为顺畅：

（二）潮汕方言音韵与旋律的关系

歌是扶助语言更深刻去表达感情的一种艺术手段。在这20首童谣音乐作品中，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潮”味。旋律上紧紧以潮汕方言为依托，扎根于民间音乐、地方戏曲，着眼于歌词音乐性的表现，着力注意潮汕方言的发音特点，力求使歌曲演唱起来字正腔圆，朗朗上口，一听就懂，一学就会。因为潮汕方言是一种音乐性比较强的语言，说话时本身就带有点旋律性，作起曲来，就要在曲式确定后，找到能够准确表达情绪的旋律色彩，尽可能使语音清晰，给演唱者创造演唱时咬字形腔的方便，使歌曲达到既字面清楚，又有旋律性的发挥，又能准确表达思想感情。

“‘音乐是对语言的夸张’。……大凡从事音乐工作的人都知道，‘以音生韵，以韵带声’，‘心有口就有’的道理。潮汕方言本身语音就含有高低回转的因素，这在方言本身，已含有乐音的音韵和线条了”。故此，在吟诵潮汕方言童谣时，再加上一点点拉腔，便成为曲，这在其它方言地区是难以找到的。如潮汕童谣《潮州姿娘好针工》中歌词：“潮州姿娘好针工，十指尖尖舞银针。”你用潮汕话一念，很自然就会成：

笔者在这个基础上，仍用潮汕方言来念，略加一点点自然的拉腔，节奏快慢略加处理变化，或某些字眼采用拖腔或一字多音来处理，一首完完整整、优美动听、郎朗上口的曲子就出来了。

如：

从上面例子看，潮汕方言童谣的旋律性要根据歌词音韵高低以及表达的情绪来决定其曲调，这种依字行腔的创作方法，是童谣音乐群众化、口语化、表情达意的体现。

（三）童谣音乐与方言的咬字问题

作为方言歌，创作时既要遵循传统方言歌谱曲时的“曲随字走”，又要突破旋律独立创作的要求，遵循音乐创作的旋法的同时，还有一个咬字的问题。如笔者在创作《潮州八景好风流》中，歌词“好”字在潮汕话声调中是第2声调或第4声调，如果谱曲不好，很容易造成演唱者唱起来不是“好”字而是“何”的上声（何字是第5声调），而这正是牵涉到方言的咬字问题。针对这个问题，笔者采用了“以字取音”的创作方法。当歌词的基本框架已定型的时候，为了使音乐不限制到歌词的表达，于是有必要对旋律做适当的变动，采取“以字取音，以音正字”的做法，目的是为了词曲结合的谐协，同时也解决了“咬字”的问题。

如何“以字取音，以音正字”，笔者采用了以下几种方式：

一是通过装饰音正字，如：

在这里通过装饰音解决了“散”字的读音。

童谣音乐同很多歌曲一样，结束句乐音多采用主和弦上的音，多数用do、mi、sol、la，而很少用re、fa、si。但是有些歌词结束字词的读音跟主和弦上的音很不匹配，如果采用主和弦上的音反而会影响到字词正确的读音，解决的方法是加用装饰音，先把字音唱出来再拉长。如：

若唱为：

“起”字会误以为“欺”。故使用一个装饰音可以解决唱不清楚或听错字的问题，值得注意。

二是通过连音线正字，如：

在这里“流”字通过连音线解决了正字问题。

三是通过重新划分音值正字，如：

在这里两句相同字数的歌词采用重新划分音值得以正字。

二、潮汕方言童谣的音乐特征及音乐创作特殊性

（一）潮汕方言童谣音乐创作必须具备“开放性”

潮汕方言童谣在地方特色上的特殊音调，促使我们对它的音乐创作必须具备“开放性”。潮汕童谣音乐的旋律与传统方言歌的旋律相对比更具有旋律节奏时代感强的音乐特征。传统方言歌为求字音准，谱曲时一般是“曲随字走”，缺乏音乐性，一旦脱离唱词，音乐的意义也随之丧失。在这里，曲仅仅是词的一种载体而已。潮汕方言童谣音乐则不然，它是依据时代歌曲对节奏、旋律、配器的要求而进行创作的。童谣音乐在音乐结构、章法、节奏、音调、旋法等方面，不但大量地运用了潮汕民谣、民间音乐、民间戏曲、民间曲艺的元素的同时，还吸取了不少新歌曲以至西洋音乐的营养，使其音乐风格甚为多样。在创作童谣音乐时，必须充分考虑音乐的旋法和律动，因此，不管它脱离歌词与否，均具有音乐上的意义。也就是说，即便离开歌词，童谣音乐照样可以成为一首符合时代审美的小乐曲。

1、童谣音乐的曲式与调式

童谣音乐在创作时，与其他歌曲的创作不同，它是先确定了歌词，所以音乐应该服从童谣内容的需要，赋予童谣艺术化的效果。在构思音乐时，如何选择合理的曲式结构，把经过深思熟虑的音乐素材恰当的、合理的运用在曲式结构中，这对音乐形象的塑造、歌曲主题的表达、内容的表现都非常重要。

在童谣音乐创作中，笔者根据题材、内容及童谣情绪的要求运用了相应的结构来表现，在表达集中、相对短小的内容时，多运用单一部曲式；对于表达复杂化的内容时，根据内容的需要多采用单二部或单三部曲式。如歌曲《红屐桃》的创作，是采用了A A₁ A₂ 单三部曲式；歌曲《老鼠拖猫上竹篙》的创作，是采用A B A₁ C A₂ 回旋曲式等。

童谣音乐在调式上则主要是以民族五声调式为主，其次也有西洋大小调调式。如歌曲《潮州姿娘好针工》是宫调式，《畲歌畲嘻嘻》是羽调式等。童谣歌曲一般比较短小，在这样比较短小的歌曲中，特别在乐句中的连接和半终止上，要注意调式的稳定性。在五声音调中，就要有民族调式的特征；在大调中，就要有大调式的特征；在小调中，就要有小调式的特征。一般的说，在短小的童谣歌曲中，不宜转调。

2、童谣音乐的表现手法与体裁形式

童谣音乐在曲调旋律中较常用的创作手法是重复、各种模仿进行、再现与变化再现等。如在歌曲《潮州八景好风流》、《细细生理好当家》中，两段歌词我采用旋律完全重复的手法来完成，强调主题；在歌曲《潮州姿娘好针工》中，两乐段第一、二乐句保持不变，第三、四乐句变化发展；《南方去了东风来》A部、A₁部中，第一、二乐句保持不变、第三、四乐句变化发展……等等。

体裁的多样化和题材的广泛性，是童谣音乐的一个特点。它既有气势磅礴的大合唱，也有纤细抒情的独唱、重唱、小合唱、对唱、表演唱等各类声乐体裁都给予运用，使童谣音乐的表演力得到了充分的挖掘和发展。如歌曲《潮汕特产歌》《老鼠拖猫上竹篙》《畲歌畲嘻嘻（合唱）》《洋船到（合唱）》四首作品均为二声部歌曲。《潮汕特产歌》《老鼠拖猫上竹篙》由两个声部交替演唱单旋律，为交替式二声部歌曲，两个声部交替演唱后，有了呼应效果，艺术感染力大大提高；《畲歌畲嘻嘻》《洋船到》两首作品在单声部音乐的前提下，均作了二声部音乐创作，为支声式二声部歌曲，多一个合唱版本，增添了童谣音乐的表现力，对歌唱的要求也更高一些。又如歌曲《潮州八景好风流》《南风去了东风来》《潮汕特产歌》也可以歌舞剧的形式出现。总之，童谣音乐在体裁和形式上在所不拘，形式服从内容，这也是它具有的独立性和创新性的鲜明体现。

（二）潮汕方言童谣音乐创作必须具备“儿童性”

少年儿童的思想、年龄、认识、性格、爱好以及他们接受事物、心理特征等方面都和成年人不同，就是幼儿园、小学、初中的孩子们也各有特点，因此，儿童说话，有儿童的语气；儿童唱歌，有儿童的个性。当我们拿到一首童谣时，就应该用儿童的感情来处理。一般说来，儿童喜爱形象思维比较鲜明的音乐。在童谣音乐中根据歌词的内容，刻划出生动的音乐形象，使儿童影响大、印象深，也容易为儿童接受和表现。

1、童谣音乐的音域

写童谣音乐要考虑到少年儿童和成人不同。成人的发育健全，声带定型。少年儿童正在变声期间。如果作的音乐音域太宽（过低过高），那么儿童除了感到演唱吃力、走调外，更重要的是有损儿童的身心健康，并破坏儿童本来的自然嗓子。一般地说，童谣音乐音域控制在八至十度之内较适合。如：

C调1—或1—（9或10度）   D调6—（10度）

F调5—6（9度）               G调5—6（9度）

在写童谣音乐时，不要写成象：1=C的

这一乐句从6—（十三度音域）让儿童唱就很吃力，也无法唱出来。

童谣音乐的音域，还要注意不同的年龄对象。学龄前儿童一般为1=C的“1—6”（六度），或“2—”（七度）。在童谣音乐总的音域之中，其旋律进行上，不要将高音、低音连续出现在一个或几个地方。也就是说，“音域中的音区”多在中音区发展歌唱较为适当。若有时要用到某个较高的音，则该高音时值不能拖长，半拍、一拍就好，不然会使孩子们无法正常发音，使声质和音调受到破坏，甚至“唱歪”了。

2、童谣音乐中休止符的运用

童谣音乐创作时，为了照顾到儿童演唱时的换气，同时也为了表达情感的需要，谱曲时适当使用休止符号，即可使一句歌不太长，气息够用，还可以创作活跃的气氛，让孩子的活泼性格得以发挥。若是表演唱的，有时还需要较长的休止，配合动作和设计对白。如：在《畲歌畲嘻嘻》中，我这样处理：

表达了轻松愉快的心情，又便于换气。

又如：《老鼠拖猫上竹篙》中

模拟老鼠和猫的叫声，两者互相呼应。在休止符的作用下，使旋律生动活泼有趣。

再如：《潮汕特产歌》中

休止符的运用，为对白提供了时间，实为表演唱之所需。

3、童谣音乐前奏、间奏、尾奏的设计

在童谣音乐创作中还必须根据整体的感情色彩和旋律风格设计好前奏、间奏、尾奏。

前奏除了表演唱时演员出台所需外，更重要的是为歌唱者提供音高、节奏和提示感情因素，引导歌唱者进入角色。如：《老鼠拖猫上竹篙》前奏

看似节奏的反反复复和音高的推进，但却有效模仿了老鼠和猫的叫声，营造了一种诙谐的气氛，并为首句歌词做准备。

间奏更多的是为了提示歌曲进行转折的作用，为歌曲引入不同的气氛做铺垫。如：在《畲歌畲嘻嘻》中

这段间奏要求速度稍快、活泼，和前面的旋律形成速度上的对比，由每分钟60拍加速到每分钟120拍，为下段歌唱创造一个活泼、欢快的气氛，在这里间奏是为了情感表达所需。

有时一首歌曲歌唱到结束时，还需要有“余音”进行表达，这时则可以用尾奏来发挥。如：《细细生理好安家》

这段回原速的尾奏，使歌曲首尾呼应，使音乐情景再现（闹市的场景）。旋律轻快活跃，更突显潮汕人表达“细细生理好赚钱”的主题的愉悦之情。全曲欢快愉悦，抒发对生活的热爱之情。

综上所述，潮汕方言童谣音乐的创作，可以按以下的步骤来进行：首先反复诵读歌词，感知轻重慢急、抑扬顿挫、韵律节奏，了解歌词所表达的喜怒哀乐情绪，从而把握好整体的表达方式；其次按感知尝试口颂成曲，逐句记下，构造旋律，初步形成乐谱；最后按照整体吟唱，力求唱者顺口，听者明白，注意调整音阶和方言字词声调的配合，使音高、节奏、咬字行腔符合要求，进一步调整前奏、间奏和尾奏，使之形成连贯的曲谱，符合唱、听的要求。

潮汕方言童谣音乐的发展历史极短，在创作方面，仍显得落后于其它艺术的发展水平，尤其是创作人才的不足。这从客观上阻碍了潮汕方言童谣音乐的进一步发展。尽管如此，潮汕方言童谣音乐无疑已成为潮汕本土文化文艺发展的重要生力军。它的产生与发展都对潮汕文化有着深远的开拓意义。潮汕方言童谣音乐作为当代潮人文化的一部分，理应受到潮汕人的关心和呵护。潮汕地区的音乐工作者，应该义不容辞，积极主动，在落地调研、采风的基础上，精心创新、大胆实践，创作出富有新时代精神、老少皆宜、为大众喜闻乐见的作品，更好地为地方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发扬和创新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The Particularity of Music Creation of Nursery Rhymes in Chaoshan Dialect

──Based on the music creation of 20 nursery rhymes from Chaoshan Culture Reader

──By Zeng Wen（Chaozhou Normal branch，Hanshan Normal University，Chaozhou，Guangdong Province，521000）

Abstract：Chaoshan nursery rhymes have unique language and music features. So when we do music creation of nursery rhymes in Chaoshan dialect，we should pay full attention to its particularity. If we can correctly deal with the problem of music and pronunciation、dialect phonology and articulation，music creation will be open and child-oriented.

Keywords：Chaoshan nursery rhymes；language features；music features；music creation；particular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