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骇河的形成、治理与生态环境变迁

田静

（山东省滨州市水利局，山东 滨州 256603）

摘要：徒骇河为海河流域的重要河流，在经济社会发展中有着重要地位。本文以文献资料法，考证了徒骇河的形成、演变，爬梳了明代、清代、民国时期和当代对该河的治理，综合分析了徒骇河生态环境变迁，以期为徒骇河海河联通水上交通运输体系建设提供借鉴。

关键词：徒骇河；形成；演变；治理；生态环境变迁

The origin, management and eco-environment variations of Tuhai River

Tian Jing

（Binzhou Water Resources Bureau of Shandong Province, Shandong Binzhou 256603）

Abstract: The Tuhai River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Haihe River Basin and contributes greatly to social advance and economy development. Based on previous literatures and materials, the current review explored the origin and the evolution of Tuhai River, recalled the history of river management in Ming Dynasty, Qing Dynasty and the duration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The eco-environment variations by time were comprehensively analyzed to help the construction of river-ocean transportation system of Tuhai River.

Keywords: Tuhai River; origin; evolution; river management; eco-environment variations.

徒骇河，原为禹疏九河之一。因禹治此河，治河工难，用工极多，众徒惊骇，故名徒骇。数千年来，故河早湮。现代徒骇河是明代中叶开挖后取“徒骇”而冠名的一条防洪排涝河道。上游起源于河南省南乐县，在莘县入山东境，经聊城、德州、滨州3市至滨州市沾化区入海，全长436km，流域面积13902km²，其中山东13296km²，河南602km²，河北4km²。该河为滨州市海河流域防洪排涝干道，也是工农业生产和滨海人畜用水的重要资源，曾是海河联运的水道，在黄河三角洲区域占有重要地位。2014年12月，山东省第一部综合交通规划《山东省综合交通网中长期发展规划》提出，构建以京杭运河、小清河、徒骇河、黄河为骨架的“一纵三横”内河航运体系。2018年9月13日，山东省又印发了《山东省综合交通网中长期发展规划（2018-2035）》，提出要打通徒骇河水运干道，由徒骇河入海口直达聊城市段的京杭运河，形成海河联通水上交通运输体系。该项工程的实施，将对带动区域经济发展、改善徒骇河流域生态环境、提高流域防洪除涝能力、完善综合运输体系、实施海洋强省战略、促进新旧动能转换等均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徒骇河大规模的航运工程建设也极有可能导致生态环境问题的出现。因此，开展徒骇河治理与生态环境变迁的研究，以史为鉴，可知兴替，对于实施徒骇河交通发展战略和流域生态环境恢复等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徒骇河的形成与演变

《禹贡》载：“济河惟兖州，九河既道。《传曰》：河水分为九道，在此州界，平原以北是。九河徒骇一、太史二、马颊三、覆釜四、胡苏五、简六、絜七、钧盘八、鬲津九；出《尔雅》。”^[1]《禹贡》中“九河既道”下（孔颖达）疏曰：“孙炎曰:徒骇，禹疏九河，用功虽广，众惧不成，故曰徒骇。”春秋时期，齐桓公“塞广田居”，致原徒骇河消亡。秦汉时期，形迹难寻。^[2]据文献记载，先秦时期鲁北的主要行洪排涝河道是漯水。汉代时，漯水主要有

基金项目：山东省社会科学重点研究项目（项目编号：09BLSJ03）。

三条支流：一是仓亭津，二是黄沟，三是厌次河。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黄河第一次大徙时，侵夺了浚县至滑县的一段漯水故道，为有史记载以来黄河侵夺漯水、漯水走向湮没之始。及至汉代，黄河决口更加频繁，骚扰漯水愈加严重，汉成帝建始四年（公元前29年）、鸿嘉四年（公元前17年），黄河决溢。为分泄黄河洪水，鸿嘉四年诏令河堤都尉许商开一新河，河成后定名商河。商河分洪能力有限，仍难挽救黄河决败局面，黄河终在王莽始建国三年（公元11年）决魏郡，形成第二次大徒，北流断绝，专行漯水一线，致使漯水全线湮没。唐朝晚期，黄河水患明显增多。景福二年（893年），黄河尾闾由利津西移，改道沾化入海，截断了汉代商河的入海出路。为适应排涝需要，又在高唐以东的黄河与商河之间开挖了土河。金明昌五年（1194年），黄河南夺淮泗之后，漯水流域摆脱了黄河的侵扰。明代前期，黄河多次决口殃及鲁北。明朝中叶，为分泄黄河溃水和排涝，将商河、土河分段贯通，并与上游德州、聊城的河流相连，从而形成了徒骇河干流，即以徒骇冠名。^[3]

2  徒骇河治理

据史籍记载，对徒骇河的治理始于明成化年间。徒骇河形成后，因受黄河决口和“引黄济运”等影响，逐渐淤积。明成化十三年（1477年），惠民县聂索镇附近徒骇河腹高于岸，居民恒被水灾，州判王敖奉诏疏凿。清康熙年间（1662-1722年），沾化县黄升店以下河段曾经修治，但坏岸缺口仍未筑塞。雍正四年（1726年），山东挑浚徒骇、马颊二河。乾隆年间，黄河决于馆陶，溃水入徒骇河，造成严重淤积。乾隆十四年（1749年）、十八年（1753年）动帑挑浚。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山东官员纳阿尔泰疏言，以济运为关键，以入海为归宿，对徒骇、马颊等河畅通疏浚。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因沾化县小牟家至齐圈河段河身过窄，于四月兴工挑挖坝上庄东北支流，实行主河支河两道分泄。咸丰五年（1855年），黄河于河南铜瓦厢决口改道大清河入海后，黄河连年旁溢为患。同治二年（1863年）春，将徒骇、马颊二河疏浚，以供黄河分洪。同治十年（1871年），惠民县挑浚徒骇河，用其土培筑堤岸。光绪四年（1878年），黄河决白龙湾，入徒骇河。光绪八年（1882年），光绪皇帝两次命任道镕派官查勘徒骇、马颊、勾盘等河，筹备挑挖。至光绪十八年（1885年），徒骇河禹城、齐河、临邑、济阳、商河、惠民等县段北岸民埝已全部筑成。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惠民县疏浚本县境内徒骇河，至次年五月告峻。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武定府太守鉴于徒骇河下游（洚河）被黄河决口冲塞，自沾化县邵家庄东挑一新河， 衔接巴沟子入海。民国四年（1915年），沾化县县长褚德芬组织疏浚了邵家至巴沟子段。民国十二年（1923年），惠民县一等警佐许缥世筹资挑浚本县境内徒骇河。民国十八（1929年）春，山东省建设厅计划疏浚徒骇河。民国二十年（1931年）春，经测量拟将徒骇河尾闾一段改道移北。是年春，惠民、滨县、沾化奉令疏浚。^[3]惠民、滨县、沾化分别于6月29日、4月28日、5月26日竣工，各疏浚35、20、10Km。自此，徒骇河尾闾自坝上村西北，至东、西山后庄北与秦口河汇流，经套尔河入海。但尾闾仍然 狭窄，远不能满足泄洪排涝之需。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春，沾化县又在富国附近河槽内开挖子河，挖出之土用以培筑堤岸。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春，沾化县又挖除河内高岗阻碍之处。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沾化县长梁建章奉令组织再浚富国至久山一段，并将挖土培堤。至此，富国以下徒骇河始有堤岸。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解放区渤海行署组织6县民工3万余人，疏浚徒骇河惠民县夹河村至白家桥村一段28.5Km，于7月2日竣工^[3]。经明清两代和民国时期对徒骇河的多次治理后，该河虽然通畅，但下游河床宽窄、深浅十分悬殊，潮水不能上溯，百十石的货船仅可以抵达富国，一百六、七十石的货船只能到达垛圈，严重影响了航运，洪涝灾害仍未大减。

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多次领导人民治理徒骇河，规模由小至大，标准由低到高。1949年10月，渤海行署水利局派员查勘了徒骇河下游，编制了《徒骇河下游疏浚工程计划》。同年11月12日，渤海行署水利局第三测量队完成了滨县廿里堡至沾化县烟袋沟口的测量。1950年3月28日至6月底，垦利专署建立了总施工指挥部，组织8.1万人分三期 疏浚了徒骇河入海口段，使徒骇河有了入海的新出路，大大减轻了当地洪涝灾害，打通了海上至沾化富国的航道，提高了航运能力。1951年，山东省农林厅水利局计划全面治理徒骇河，并编制了初步计划。同时，中央水利部、华东水利部也会同山东、平原两省水利部门 勘察了徒骇河，但因测量 资料不全，未能实施。1953年，徒骇河流域涝灾特别严重，损失惨重。为此，山东省人民政府于1953年冬决定先对徒骇河进行临时疏浚，山东省农林厅于1954年2月编制了技术设计，对聊城穿运涵洞至滨县廿里堡长约264Km进行了低标准疏浚，未能对徒骇河干流进行全面治理，仍不能满足工农业生产的需要。是年，中央水利部北京勘察设计院奉命派员于1954年7月对徒骇河进行了全面勘察，编制了《徒骇河治理方案》，山东省水利厅编制了《徒骇河治理计划任务书和工程设计》，经国家建委批准后编制技术设计进行施工。该工程内容包括：徒骇河干流长400Km和 新金线河、赵牛河、土马河等13条支流的疏浚，白家洼、大黄洼两处沟 畦田。干支流工程于1956-1958年分五期，共完成土方4400万m³，桥梁（木结构）230座，涵洞105座，使徒骇河的除涝能力由1954年的132m³/s提高到382m³/s。1958年因贯彻“以蓄为主”，该项工程停工，未能按原设计全部完成。^[3、4]建国后的上述治理虽然 提高了徒骇河的泄洪排涝能力，但治理标准偏低，仍不能抵御较大洪涝灾害的袭击。

1961-1962年连降暴雨，徒骇河流域成灾面积占耕地面积的55%。1962年6月，水电部召开了冀、鲁、豫、皖、苏、北京五省一市平原水利规划会议，确定了平原地区治水的原则和要求。1963年夏，鲁北又降大暴雨，滨县廿里堡洪峰流量达638m³/s，远超设计泄洪能力。是年，毛主席提出“一定要根治海河”。为此，中央和国务院决定扩大治理徒骇河。1963年，山东省水利厅编报了《徒骇河治涝 工程设计任务书》和《徒骇河干流治理工程扩大初步设计》。国家计委和水电部批复同意先按“对口水文”三年一遇治理，完成后再提高到五年一遇的标准。1963-1964年，山东完成了土方工程及部分建筑物工程。此次未完工程纳入后来新的扩大治理工程中继续施工。正当鲁北人民按三年一遇标准治理徒骇河时，1964年该流域又普降大雨，原定的三年一遇标准显然过低，难以解决本流域的洪涝灾害。为此，山东省委、省人委于1965年9月29日向中共中央、国务院报送了《关于徒骇河、马颊河流域“三五”期间的治理规划的报告》。10月15日，山东省水利厅向水电部转报了鲁北水利工程局按1964年雨型排涝、1961年雨型防洪标准编制的《徒骇河干流治理工程扩大初步设计》。12月14日，中央和国务院批准了山东省委、省人委的报告，并同意以报告作为设计任务书。12月17日，水电部批准扩大 初步设计。当年冬季开始施工，1969年底全部完成了土方施工任务，并修建了配套建筑物。此次扩大治理，是历史上徒骇河治理标准最高、工程质量最好的一次大规模治理，防洪排涝效益显著。此外，还兴了樊桥、廿里堡和坝上三座拦河闸，一次蓄水量达5705万m³，年调节水量近1亿m³，可控制灌溉面积2.91万hm²,同时还解决了沿河部分工业用水（如沾化发电厂）和滨海地带的人畜饮水。

徒骇河扩大治理后，由于尾闾治理不彻底，河道弯曲盘桓，受洪水和潮汐冲刷，尾闾河床塌岸严重。为此，山东省水利厅决定裁弯治理尾闾。1981年9月20日，惠民地区组织施工，1983年6月30日完工。^[3]但由于种种原因，徒骇河下游河口段治理仍不彻底，遗留工程较多。1990年徒骇河流域又遭遇大暴雨，惠民地区受灾严重。是年，山东省人民政府向国务院呈报了关于治理徒骇河的报告，水利部海河水利委员会批准治理。1993年冬，滨州地委、地区行署安排对坝上闸以下治理工程5项，干流海口段治理工段长31.3Km。1994年工程竣工后，徒骇河海口段最大排涝流量达940m³/s，防洪效果显著。^[5]至1995年，干流工程老化，河槽淤积严重，山东省委、省政府将滨州地区徒骇河干流治理列入省重点水利建设项目。是年，省计委批准该 项目，省水利厅批准了初步设计，滨州地区境内徒骇河共疏浚四段计15.862km。1996年3月15日开工，5月22日竣工。同时，滨州地区徒骇河建筑物也全面施工，包括维修3座拦河闸，新建5座闸、涵，改建1座防洪闸，新建4座生产桥，维修加固10座生产桥、40座涵洞（管），护砌2处险工，至1999年底全部竣工。^[5]自此至今，徒骇河干流治理基本告一段落。

3 生态环境变迁

徒骇河，前身为古漯川。金世宗大定八年（1168年）以后，随着黄河的南徙，明代中叶徒骇河水系形成。徒骇河流域位于黄河下游北侧，流域狭长，坡度平缓，下游受地下水位高和潮水位顶托之影响，坡水、地下水出流不畅，排 水困难。横向地形高低相间，南高北低。地形大平小不平，微地貌岗、坡、洼交错分布，农作物易涝、易旱、易碱，历来有“岗旱、洼涝、二坡碱”之称。徒骇河流域历史上是多灾地区，水、旱、碱、雹、风沙等 灾害发生频繁，连旱连涝，旱涝交织，季节性明显。历史时期 ，因黄河长期泛滥，徒骇河道屡出屡湮，频繁淤积。徒骇河治理始于明成化年间，清代康熙、雍正、乾隆、同治、光绪年间均有所治理，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洪涝灾害的损失。民国时期，对徒骇河的治理无大动作。建国以来，先后治理徒骇河七次。第一、二次治理均为临时疏浚。1955年第三次治理是全流域首次统一治理，虽受“左”的干扰中途停工，但已完成了相当大的工程量。1963、1965年两次扩大治理，是国家先后批准的两项基建工程。尤其是1965年的治理，更加符合流域特点及社会发展的需要，治理效果更佳。1993、1996年的治理基本上在徒骇河的下游和入海口段。纵览建国后徒骇河治理可以看出，治理标准由低到高，工程规模由小到大，治理方案由干流原河扩大 、展宽堤距、加固堤防，发展为依据洪涝分排原则调整水系，开辟新的入海河道，并对干流部分河段择优改道，在治理目标上由单一的防洪除涝发展为旱涝碱综合治理。徒骇河的治理，提高了流域防洪排涝 标准和能力，抗御自然灾害能力大大增强；除涝效益、房屋财产减少损失效益、改碱效益、防洪效益、农业增产效益等经济效益显著；改变了该流域的面貌，由过去汛后洼地水汪汪、春季地表白茫茫，至如今良田成方、绿树成荫，生态环境大为改观。

但是徒骇河治理也引起诸多方面的生态环境变迁：一是淤积河道。徒骇河扩大治理以来，由于引黄蓄水和水土流失，淤积比较严重，造成河道防洪排水能力降低。特别是部分拦河闸的闸上段，淤积已影响排涝和防洪安全。二是加大河口段治理难度。河口段因受河道径流、泥沙、河床条件和海浪、海潮及其他自然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加之上、中、下游治理和引黄、引河等灌区的发展，改变了水沙运移规律及感潮段原有的平衡条件，使河口段治理更为复杂、艰难。三是加剧土地次生盐渍化。河道建闸致使河道淤积，排涝泄洪能力降低，缓排面积扩大，增加高潜水位持续时间，不利于排碱，土壤次生盐渍化程度加重。四是影响航运。据史料考证，明代沾化泊头村已是徒骇河上的水运码头。^[6]沾化县洚河码头兴建于清咸丰年间，船只入海南下可抵江淮，北上可达东北三省。据民国二十年（1931年）《沾化县志》卷一《疆域》记载：“自咸丰五年，豫省铜瓦厢决口，黄河北徙大清河，年年漫溢，徒骇河万不能容，沾境殆成泽国。但经此水患后，河道冲刷弥广，加以潮汐之流，水势益成，以致沿河市镇，日见发达，如流钟镇、泊头镇、黄升镇，夏秋两季，帆船如梭，商贾云集，复在下游辟一洚河（自孔家以下曰洚河），码头设东海关、厘金局，南北船运，至者不下千余艘，颇极一时之盛”。^[7]光绪三年（1877年），利津薄家庄黄河决口，洪水横流，徒骇河下游孔家至海口一段被泥沙淤淀，洚河码头逐渐废弃。光绪十八年（1892年），黄河在惠民县白龙湾决口，夺秦口河道入海，该河道被冲刷的既深且宽，大小船只可航。1921年，海关、厘金局迁到沾化下洼，码头日渐繁荣。1939年，日军侵占下洼，航运衰败。1942年，清河区建立郭局码头，开辟通往冀鲁边区冯家堡子、狼坨子的海上交通线，并将郭局码头作为通商口岸。1946年春，渤海区又将郭局通商口岸移至下洼，徒骇河支流秦口河的船舶运输再趋繁忙。^[6]建国后的1968-1970年，在徒骇河沾化富国镇坝上村东建拦河挡潮闸，至此徒骇河航运仅由海口抵达富国^[3]。1971年，秦口河的沾化下洼兴建了拦河闸，自此徒骇河支流秦口河的航运只由海口至下洼^[3]。是年，在无棣县套尔河西岸建成东风港，可停泊500t级货船两艘，通往辽宁、天津及山东省港口。^[8]1976年，在沾化县徒骇河东岸的富国港建成4个200t级泊位。之后，因徒骇河上游兴建拦河闸，闸下淤积严重，1988年停航。1990年，东风港扩建两个1000t级泊位。^[8]可见，徒骇河及其支流秦口河拦河挡潮闸的兴建，阻断船舶通航路线，影响了航运。五是水质污染。建国前，徒骇河流域手工业十分落后，徒骇河水清澈见底，鱼跃虾欢，水产资源颇丰。建国初至改革开放前，该 流域一直处于贫穷落后地区，工业也十分落后，对水体基本无污染。改革开放之后，随着流域内工业特别是乡镇企业的发展，对徒骇河的污染日趋严重。据监测资料显示：“六五”期间，徒骇河水质属微轻洁，“七五”期间水质已受到轻污染，“八五”、“九五”期间已达严重污染程度， ^[9]徒骇河下游沿河村庄群众反映强烈。为此，1995年始，山东省政府和省环保局拨出110万元，为下游群众打深水井76眼，以解决60个沿河村庄群众饮水困难。^[11]“十五”期间水质仍劣于地面水五类标准，“十一五”期间至今基本符合地面水五类水质标准，^[10]但生态环境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究其原因，重防洪排涝，轻污染治理。

4 启示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不知戒，后必有”。审视徒骇河生态环境变迁，黄河的善淤、善决、善徙，对徒骇河影响很大，叠加人类活动和不科学的治理，加之气候变化等因素，共同驱动了该流域的生态环境变迁。徒骇河流域生态环境变迁史告诉我们，经济与文明的繁荣是建立在相对符合的自然生态环境之上，必须遵循自然发展规律，如果发展超出了自然的可承受耐力，必然自食恶果。其二，防洪排涝工程治理必须与污染治理同步实施，治水必治污，方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其三，“事急则志远，情迫则思深”。徒骇河海河联通水上交通运输干道的建设，将面临经济社会、人口与资源环境等的更为突出矛盾，生态环境保护也将受到更加严峻的挑战。未雨绸缪，如何做到大规模发展徒骇河航运，又确保生态环境免遭破坏，是值得进一步研究的新课题。为此建议：科学规划，优化航线，做好清淤开卡、河道整修；改造沿线桥梁、跨河管道、电缆以及水利设施，新建或改建船闸；规划、设计、建设港口、码头以及配套设施；搞好支流治理，完善调水、分水工程；进一步加强河口治理，充分利用该河泥沙资源；严格执行通航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制度，确保徒骇河不污染、生态环境不受破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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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田家怡，闫永利，韩荣钧，等.黄河三角洲生态环境史.济南：齐鲁书社，20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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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山东省滨州市水利志编纂委员会编.滨州水利志（内部资料）.2009：127-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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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沾化县志.卷一.疆域.民国二十年（1931年）刊本.

[8]山东省滨州地区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编.滨州地区志.北京：中华书局，199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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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张会，田家怡，田静，等.黄河三角洲高效生态经济区滨州生态环境瓶颈问题解析与调控策略.济南：齐鲁书社，2013：105，107.

[11]滨州地区地方史志办公室编.滨州年鉴（1997）.北京：方志出版社，1998：344-345.